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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p>与“癌中之王”共舞 编者按:这是一个省报记者患肝癌后的亲身经历,作者了悟生死后达观的人生态度,作者对治癌过程中诸多问题一针见血的剖析,都能给人启示。治疗癌症,不仅需要药物治疗,更要有心理安慰,还要避免诸多误区。读此文能使你更坚强。(因题目过长,无法打开,再次编辑标题,于2006.07.07去掉“震撼心灵之二”字样,其余一字未动)</p><p> □田 虚 ( 2004 年2月1日, RM 医院12A区病房,起笔——)声明:本文所叙 作者病状,不敢有丝毫加添。若需核实,可联系,即提供真实姓名、单位和相关医疗证明。</p><p> 癌朋友来了 2004年 1 月 16 日,一个普通的日子。 临近农历新年,街上便有些热闹的征状。多了些外地来的小客车——有的,是要在年前办完急事;有的,是“进贡”来了,给上级主管部门和业务联系单位,美其名曰“联络感情”。 天空灰蒙蒙的。下着雨,风也吹得紧,让人想起雪来。随着全球的气候变暖,杭州人,是不太看得见雪了。我把领子竖起来。若是李清照在,又得吟咏:“梧桐更兼细雨,到黄昏,点点滴滴,这次第,怎一个愁字了得”。 阴雨天的早晨与傍晚,是没有什么区别的。 我下了车,用手捂着鼻子(我的鼻窦炎刚被控制住),去找 HW 医院的副院长, 我的老朋友Zhang 。 1· 16 ,幺幺六——按照时下的习俗说起来,还是个挺不错的日子,双倍地要顺。我却遇上了一点麻烦。 这些日子,我的大便干燥,只是靠吃通便药;口干。另外,体重也持续地下降,大约一个月下降两斤左右。我一直以为,我的肥膘,在 135 到 140 斤左右(我身高一米七 0 )。有人说我“苗条”了。起先,还挺得意的。爬上五十的人了,养尊处优,而不起肚腩,实在是值得骄傲的。据说,普京先生洗完了澡,总是要对着镜子照身材,自我感觉很好。我与他年龄相仿,学着他的样子,浴后,先不忙穿衣服,对着卫生间里的大玻璃,上下照,上下照。 我用朋友送给我,尚未拆封的磅秤,磅了一磅,妈呀!怎么少去了十来斤?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。过一月后再磅,又减……我有点忐忑不安了。医学常识这么告诉我,不是好兆头呢。正在这时候,我的钟点工,得了糖尿病。她害怕极了,辞了我的活,不干了。 ( 2 月 2 日上午,打开笔记本电脑,打算写几个字,再上手术台,我的妹妹、妹夫们来了,只好作罢。随后是术后反应,精神不济。一直到3月 22 日,才重敲键盘——)我想,我莫不是也得了糖尿病! 在我们这个年纪,是很容易得这个病的——报纸上常这么警告说。 我决定去检查一下。 走上HW医院那幢法式老楼的第二层。走廊里空荡荡的,光线幽暗。 大约是来得太早,横有“副院长”字样指示牌的房门,紧闭着,也不见有灯光。敲了敲,没有反应。我耐心地站下来等。其实Zhang ,早就来了——在院长的办公室里,商量事儿。他是一个非常守时的人。我等到超过约定时间五分钟,打他的手机。须臾,最东头那扇门开了,他走出来。 寒暄定。 我开始叙述我的症状——在他的办公室里,他搭我的脉,叫我吐出舌苔来看,我提出检查的要求。 他说,你得过乙肝,最好做个全面检查。 我说好的。 他开了一摞子化验单。我的血液,将随着这些化验单,流出去许多。 我先去抽血。尽管看上去黑呼呼的,是“黑血”,还是叫人心疼。灌了四五支试管。我的血管在干瘪下去,我觉得。 再去做 B 超。 B 超室很小。不小心,要屁股碰屁股。 年边了,病人也不多,一会儿就轮到了我。 一个胖胖的男医生,指示我走进里间。里面坐在机子前,是个年轻素静的女医生。她的旁边,还坐着一个什么人。 “医生,我的肝脏不太好,”我在那张窄床上躺下致病,“请你仔细点检查。”直到这时候,我想到的最可怕后果,是有可能肝硬化。因为我得了那么多年的乙肝。 她说,“好的”。 冰凉而油滑的探头,被一双同样有点凉的素手,覆在我的腹上,然后游走起来。 屋子里光线比较暗。可以看见窗外,在风雨中点头的浓绿。 女医生专注地盯着屏幕。她的下巴颏儿,尖尖的,很莹润。 那蛇一样的探头,粘滞住了。老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, round and round。 有问题了,我想。热血有点涌到脑子上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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